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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笙还是走过去给他簪花了,臧海清低着脑袋:“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,喜欢头戴簪花。”
他将臧海清推到屋内的镜子面前:“来,看看。”
臧海清捂脸不肯看:“不看。”
“小公子,不要捂脸。”
孔笙逗他:“面若桃花。”
“春风拂面。”
“春蕾娇媚。”
“人更如此。”
臧海清松开了手,看到了簪花的自己,羞红了脸颊:“胡说什么。”
他便不理孔笙,将花蕾小心翼翼的摘下,放进了袖口,走到前面拐角处看见了一间画舫,仿的还是他在宰相府的画室,他歪着脑袋问着孔笙:“画室?”
孔笙站定在他的身后,冷冷的说:“不可以进的,小公子。”
臧海清吓了一跳:“唔。”
他便点了点脑袋:“好。”
孔笙有些事情就又被人叫走了,等孔笙走后,臧海清就将斐儿哄睡了,准备去画室看看,顺出来几张宣纸来作画。
刚踏出门就被荷月喊着:“公子,你去哪?”
臧海清吓得要捂住她的嘴:“小声些。”
“偷偷去拿几张宣纸作画。”
他对荷月说:“你在这里帮我望风吧。”
荷月乖巧的点点头:“好。快些啊公子。”
臧海清一入眼就看见了满屋都是他的人物小象,他往前走着,上面写满了高山仰止,景行行止。
头脑昏沉,直到他看见了肖似他和何晏霆的画像,他满腹疑惑。
突然之间,好像红尘往事全都往他脑海里钻,他疼得几乎瘫坐在地。
春水生,花日红,国子监里刚放学的臧海清背着比他高一个脑袋的书箱,摇头晃脑的就打算往家的方向走。
暗五就在他身后护着他回家,影子拉长一片,他转过身看着暗五:“暗五。”
暗五站定看着臧海清:“嗯?”
臧海清发出灵魂拷问:“你为什么总是带着面纱?”
狡黠的臧海清慢慢走近暗五:“你总不会要告诉我面容丑陋不敢见人之类的吧?”
暗五摇摇脑袋:“不是。”
臧海清眼睛亮晶晶的:“有人见过你的长相吗?”
暗五继续摇头:“除极少数人之外,再无旁人见过。”
臧海清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暗五:“我是旁人吗?”
他指着暗五又指着自己:“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?”
暗五点点头:“……”
臧海清继续狡黠的笑着:“可以让我看看面纱之下的你吗?”
暗五几乎没有半刻犹豫,他掀开面纱,惊的臧海清说:“唔。”
暗五俊秀极了,如高山冷冽,如月色无边:“看到了吗?”
臧海清看呆了:“看…看到了…”
他指着暗五下颌上的红痣:“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红痣。”
臧海清发自肺腑的说:“你很漂亮,暗五。”
暗五勾勾唇瓣:“你应该说,你很帅,暗五。”
“漂亮是形容姑娘的。”
暗五又看向臧海清:“也用来形容你的。”
臧海清反应过来,脸都红透了:“打趣我做什么?”
臧海清指着暗五:“你的脸没有…不能见人的地方…为什么不摘去面纱…”
暗五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放在嘴里,仰躺在草坡之上:“因为身份见不得人。”
“不是因为脸。”
臧海清也扔掉书箱就势躺在暗五身旁:“我可以有幸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?”
暗五逗他:“没有。”
臧海清气的锤暗五胸口:“哼。”
暗五装作很疼的样子:“唔。”
臧海清锤完一顿之后便扭身不理暗五,暗五说:“小气鬼,气什么?”
“不告诉你,是为你好,你这个小脑袋瓜装不了太多事儿。”
臧海清撇撇嘴:“我才不稀罕知道。”
“好好好,你不稀罕知道。”
还有许多片段他往脑海里钻,他救何晏霆的画面,他和孔笙说话的画面,全都是如风沙般,飞絮般,在他脑海里打转。
他疼得头几乎要抬不起来,缓了半个时辰才好,他再抬眼的时候,已经不再有着之前那种娇憨的神色。
孔笙推开门,灌进来了凉风,吹得臧海清瑟缩一下:“小公子,你怎么在这?”
臧海清看着孔笙:“孔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