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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沅淡淡解释:“回头我再去问韩将军要两个,我想她还不至于如此亏待我们。再说,我是女人,撑得住。”
她说得轻松,黎霁怀知她不易,想关心几句却说不出口。
以他的教养,不允许自己对个非他妻主的女人嘘寒问暖。
“那就好。”黎霁怀简单回应。
萧沅还有活儿,不能久留,再宽慰了沈则几句就离开了。
待人走后,黎清欢主动上前问道:“父亲,不如我先出门去瞧瞧?”
不用脑子想都知道,那几个饼不会有他一口吃的,不如自力更生填饱肚子。
沈则目光微觑,不确定黎清欢在想什么心思,定定看了黎清欢一眼。
不过沈则对于刚才黎清欢敢出面救他到底高看了一眼,这才道:“成吧,你和刘三宝一同去。”
刘三宝原是不想,可看见沈则压迫的眼神,也只好不情愿跟着去了。
估摸着萧沅已是跟姜淘打过招呼,姜淘看见只有黎清欢和刘三宝,并未再多说什么。
按两人身形大小,姜淘将他们安插进了不同的组别。
刘三宝到厨房里帮忙,黎清欢负责去做杂活儿,类似跟着去帮农地里的女人打打饭,闲时缝补浆洗衣裳。
被分到厨房的刘三宝刚开始还觉着挺幸运,既不用出门风吹日晒,说不定还能弄些吃食回去孝敬沈则,在他面前现现眼。
谁知道干的尽是些砍柴担水的脏活累活,腰都快累废了。还要被姜淘跟在后面脚踢迅驰,嫌他干活不勤快。
刘三宝整个下午苦不堪言,第二天怎么着也不肯起床过去,托辞说自己病了。
沈则无奈,只好换了潘贵过去,怎么说也交个差,换点裹腹之物。
真是怕了姜涛那刁男人再找上门来。
黎清欢什么都没做过原本也有些忐忑,可见着闻辞他就没那么担心了。
喜鹊也在。
沈则没忆起他,黎清欢也没肯把喜鹊要回去,怕喜鹊跟他一起受罪。
他久违摸了摸喜鹊的头,见喜鹊落泪自个儿也难受得紧,谁让喜鹊也命不好跟了他这么个主子呢。
闻辞嘴甜又是个鬼灵精,混得如鱼得水,很受当地人喜欢。
三个人又聚在一道,单独辟了个小桌子。
闻辞心疼瞧了瞧他的脸,道:“这么好看的脸打坏了可怎生是好啊!我去拿点药给你擦。”
黎清欢以前很少感受到别人的关心,一直觉得能结交到闻辞这样的朋友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幸事。
他赶紧拦住闻辞:“不用了,都快好了。再说好慢点,也少挨点打。”
“唉。”闻辞叹了口气,还想继续说什么,就瞧见姜淘过来看他们干活的进度。
于是他朝黎清欢吐吐舌,低头认真教黎清欢用起针线来。
这活儿其实也简单,就是细碎单调,初学者容易伤着手。
黎清欢因着没太做过这些,只觉得兴奋,弄好后第一次尝到了满足的滋味。
等姜淘没了踪影,他们才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起四方城的八卦来。
“你别看姜夫郎长得粗,在妻主面前也是娇滴滴的模样。”闻辞小声道。
黎清欢手里活儿没停,积极反馈:“真的?”
闻辞摆摆手,一脸过来人的表情:“哎呀,你明日跟着去送饭就能瞧见了。而且姜夫郎他妻主文邹邹的,可一点都不像个武人。”
黎清欢扑哧笑了出来,单听闻辞描述实在想不出能跟姜夫郎凑成一对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。
他嘴角漾起个小小纹路,虽然脸还肿但依旧清丽可人,清泠泠笑着,足叫人看呆。
萧沅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。
闻辞想到萧沅说的狠话,一把抓住黎清欢的手怜爱道:“我说呀这四方城里好娘子可多了,你根本没必要搁萧沅一颗树上吊死。明儿下地,哥哥我给你物色个新的,管保比萧沅好上千倍百倍。觅到好妻主,到时也不用受你父亲哥哥的气了。”
黎清欢低头笑了笑,没说话。
哪儿有那么简单。
于是在闻辞的暗中操作下,第二天中午过来他
们这一摊打饭的特别多。
按说韩兆珵的军队纪律严明,连排队都整整齐齐的,可一个个举着碗望穿秋水的样子,实在有点寒颤。
阿四正好来蹭饭,与萧沅,韩兆珵三人同行。
萧沅和韩兆珵从来不爱凑热闹,见这边人多,看也不看准备换个地方。
阿四这人爱凑热闹,瞧着前面乌泱泱攒动的头颅,随手抓了个年轻女人嬉笑问道:“姐妹,这是在做什么呢?”
女人看了她一眼,见是个陌生面孔便敷衍道:“等面呢。”
阿四连忙面露疑惑,追问道:“往常这面不是没几个人来吃吗?”
饭食从城里运过来总需要一点时辰,面久了容易坨,因此除了爱吃这口的,大多数人都选择吃米饭和面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