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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,但把家里女人的军功拿出来在京城里头至少能混个五品武官。

  原本看韩兆珵面子给他们白吃干饭就不错了,谁爱惯着他们。

  谁知刚安稳没多久,又听说他们嫌弃饭里没个荤腥,不肯用饭,非要杀他们用来下蛋的公鸡吃,甚是嚣张。

  姜淘直接操出军属的架势,拿着把砍柴刀踢门冲杀进去。

  他搡开要阻拦的刘三宝,一耳朵把沈则从椅子上扽了起来,骂道:“你这个老匹夫,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蠢货。老子给你脸你还不要了!”

  沈则平时还能伪装几分清高,这时候好似个市野村夫般被人揪着耳朵撕扯,羞辱至极,面色充血,也持重不了了,怒瞪他道:“我乃大暄朝户部侍郎的主君,休得你这般无礼。”

  劈手一个巴掌甩过去。

  熊掌厚的手,力道可比刘三宝大多了,沈则只感觉耳朵被打聋了半

  边,嗡嗡地叫唤。

  “管他妻主是多大的官儿!到了咱们这儿,要想吃肉便是君后也得下地干活!”姜淘本就长得比一般男子高大,此时浓眉倒竖唬人得很。

  “父亲”

  被这突如其来的粗野男人给吓着,刘三宝拖着黎霁怀,不敢上前阻拦。

  黎清欢见势不妙早就在一旁躲着,看沈则吃瘪的模样,差点没笑出声来。

  但他再袖手旁观也不对。

  以免姜淘走后沈则把气撒他身上,黎清欢赶紧三两步上前,哭得雨带梨花,抱住姜淘的手臂道:“夫郎,你放了我父亲吧。我愿去做工,给我父亲哥哥换些吃食?”

  “你?”姜淘狐疑看着小鸡仔儿似的黎清欢,手指没茧当是也干过活,能养活自己不错了,还想养别人。

  萧沅过来,刚好就看到这一幕。

  沈则还被姜淘拧着,着急手捂着发疼的耳朵,神情难堪,差点没撅过气来,比黎清欢未恢复完全的脸还复杂。

  刘三宝赶紧伸长脖子帮腔:“是啊,他能做活,快放了我家主君。”

  姜淘一手将沈则推到桌子上,叉腰指挥:“就一个人能抵什么用,你、你、你,都给我出来一起,别老窝在房里,生蛋啊!”

  说实在的,他没想这群人能真正给他们带来什么收成,但最近农忙,城里的事儿太多,管不过来。

  因此来教训一下煞煞他们威风,省的让这群不着调的外来人少生出是非来。

  说完他就走了,正和萧沅撞上,直接回头骂道:“找女人来也不顶事!这城里男人的事儿老子说了算!”

  萧沅讪讪侧身,不敢挡他的道。

  她生平最受不了刁蛮聒噪男人。

  萧沅摸摸鼻子掩饰,只觉得场面好笑,转头碰巧撞上黎清欢的眼睛,同时看到对方眼底的狭促。

  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。

  黎清欢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烫得侧过了头。

  没功夫逗他。

  萧沅很快换了副焦急的表情快步进门,大呼:“哎呀,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  她行云流水扶好四仰八叉的椅凳,将惊魂未定的沈则和黎霁怀安抚坐下。

  黎清欢乖巧往旁边,小夫郎模样做得真真的。

  沈则赶紧同萧沅抱怨:“这地方的人太过野蛮,萧女君,我们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,何时能重新启程啊?”

  萧沅拍了下脑袋,头疼道:“君郎不知,我也急着走呢。可是那韩将军,你懂的,为人顽固,不知变通。说什么最近收割时节,便是连头驴车也借不出来。哎,非得我们也帮着做活,才肯舍点饭食,这寄人篱下实在没办法。不过君郎不必忧心,我已让手下出城去找车具马匹了,一找到咱们立刻就出发,不在这里受气!哎,这都怪我啊,没能照顾好两位!”

  沈则听完面色依旧难看,是他非不肯坐船的,这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
  虽后悔万分,但有了萧沅的担保,他也放下心来。

  沈则看她浑身脏污,还粘了不少麦梗,估摸着也下地做农活去了。

  在外萧沅这个女人撑着,总不会受太多罪。

  沈则无奈点点头,揉着眉心,心里交瘁。

  “沈君郎,”说着,萧沅从怀里掏出三四个黢黑的麦饼,里头夹了点混着油腥的炒蛋,掷在桌子上道,“瞧,这是我同几个手下下了一天地换来的油饼,你们且吃着,若是有寻到其它的我再给你们送过来。”

  沈则瞧着几个粗粮饼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
  这东西放在往日他吃都不会吃一口,现今却是最好的食物了,都是紧着能干活的女人先吃。

  因此他也未曾推拒绝,心安理得接受了下来。

  倒是黎霁怀很不好意思道:“都给了我们,那女君吃什么?”

  萧沅伸长腿抖了下裙摆,笑道:“黎大公子这是关心我?”

  如今沈则父子越发需要依赖她过活,因此她话里话外实则也没有以前那么尊重,对黎霁怀的态度也很随意。

  只不过当下这样的境况,加上之前萧沅姿态一直很低,能察觉出来的人并不多。

  黎霁怀一时无言以对,不知该如何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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