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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这会儿再出尔反尔,反而会让方才所言种种都成空。

  “本相这块玉佩,乃是西朔国太子的贴身玉佩,上面乃是西朔国皇室的独有的雪雕纹。”

  梁相从怀里扯出一块玉佩,这玉佩上的红绳都已经包浆,显然是一直被梁相贴身携带的。

  姜曦看到玉佩,终于没有再说什么,反而轻声道:

  “说了这么多了,梁大人也口渴了吧?喝口酸梅汤解解乏,我们再继续说。”

  梁相本想要拒绝,可是不知为何觉得口干舌燥,热汗涔涔,随后还是遵从本心,端起白玉杯,一饮而尽。

  “娘娘,现在可以说了吧?”

  “本宫只是听淑妃提过一句,当初她所为并非本意,乃是受人指使。

  况且,本宫入宫虽短,也曾听闻当初的旧事,依本宫之见,淑妃和皇贵妃可并无什么新仇旧怨,究竟是谁指使了淑妃呢……”

  姜曦喃喃着,而梁相这时闻言先是一惊,等听完后本想要呵斥姜曦的话也停了下来。

  是了,他与安家一文一武,即便是太子妃的位置,也不应该能让安家当场害人才是。

  梁相想着想着,面色已经开始发白,姜曦看了一眼屏风后的明黄衣角,这才继续道:

  “不过,现在梁大人再想这些事,也是为时已晚。”

  “你说什……”

  “朕也不知道,朕的相国,竟然会与敌国沆瀣一气,祸害我大渊江山!”

  “圣,圣上?”

  梁相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有些转不过弯来,慢了半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。

  可这一想,他不由脸色一白。

  “你这贱婢竟敢对本相用药!”

  梁相的眼睛在屋内四下看着,随后定在不远处的香炉上,那里正吞云吐雾,带着丝丝奇香。

  宣帝出场后,姜曦便已经隐身一旁,下毒,引蛇出洞的事儿她都已经做完了,很是不该留在此处,只是圣上不开口,她也不能离开。

  “若非玥妃,朕还不知道梁相竟然会做下这等叛国大罪!”

  “老臣不会叛国!圣上,老臣对大渊的忠心,天地可鉴,日月可表!”

  “就凭你勾结敌国,侵吞国库税银和百官沆瀣一气,欺上瞒下,贪墨成风吗?”

  宣帝冷冷的看着梁相,眼中满是讥讽,梁相愣了愣,随后大大咧咧的靠坐在椅子上:

  “圣上都知道了啊?可知道了,难道圣上要处死老臣吗?”

  梁相还是头一次在宣帝面前坐着,他仰着脸看着宣帝,从不昏聩的双眼这会儿却觉得有些模糊,可却不妨碍他还一如既往的恣意跋扈。

  “朕不该处死你吗?你的罪行一旦昭告天下,灭你满门都是轻的!”

  宣帝厌恶的看着梁相,可姜曦看着宣帝的神情,却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宣帝所言。

  其实,圣上真正在乎的,是被逼迫着临幸宫妃,让宫妃诞下子嗣吧?

  可梁相并不知道,这会儿他只是大笑三声:

  “哈哈哈!难道圣上您要违背先帝的意愿吗?先帝,没有告诉过您,老臣永远不会背叛您吗?”

  宣帝闻言,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却沉默起来,而梁相的笑容也在这沉默之中从放肆变得勉强起来:

  “先帝,先帝他没有给圣上留下关于老臣的一二遗命?”

  梁相有些不敢相信,也不愿相信,他死死的盯着宣帝,想要一个回答。

  半晌后,宣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梁相,淡声道:

  “对你这样的乱臣贼子,父皇需要有什么遗命?你既然今日已经将自己的罪行尽数道来,那么……若是悔恨自尽,也是情有可原吧?”

  “不,不,不可能……”

  梁相这会儿哪里又闲心理会宣帝,他瘫坐在椅子上,双手抱着头,痛苦悲愤:

  “先帝啊,你不能这么对老臣,不能这样啊!先帝,你有没有心?你有没有心?!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,小人!”

  “住口!父皇岂是你能污蔑的!”

  “呕——”

  梁相嘴角抽搐了一下,胡须一动,一口黑血喷涌而出,可谁也没有想到梁相竟没有丝毫的畏惧,他只是愣愣的看着虚空,随后这才露出了一个空寂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:

  “先帝,你真是害苦了老臣啊!”

  宣帝抽动了一下面皮,想要说些什么,而梁相这时也终于看向了宣帝:

  “圣上,你不愧是先帝的儿子,能想出这釜底抽薪之计,可你真的以为没了老臣,你就能大权独揽了吗?天真!

  我梁氏嫡支,为先帝征战天下,就连,就连我也因为护驾而成了一个太监,一个太监,哈哈哈,可我又落得什么结果?”

  梁相仰天大笑,笑着笑着,又落下泪来,那浑浊的泪水串串坠落,却让宣帝心里不由得泛起一抹酸涩。

  “梁相,你,你说什么?什么,什么太监?”

  “圣上以为,先帝为何要说封姝儿的孩子为太子?那是他有愧我梁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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