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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“云娘,你见多识广,我想问问你,这小孩读书,要花费多少?八九岁去读,可迟了?”小寡妇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
  赵云惜闻言看向在院子里沉默寡言的小男孩,猜测就是他。

  “读书这事,也是丰俭由人,束脩是固定的,东台寺的私塾,一年差不多二两银,再就是出门见人的衣裳、书箱、吃食等,而买书……这就没数了,再就是去参加科考,秀才尚在江陵,找廪生做保花银子,其余的也看自己。至于再往上,你考了秀才,再想往上就容易了。”

  “初始读书阶段,一年大约五到十两银子也能过。”

  若是五两,那就是一件衣裳晚上洗了早上穿,笔墨纸砚都买最便宜的,有的苦头吃。

  见那小孩侧耳倾听,她笑了笑,又接着道。

  “在我们建朝初期,有一位宋太史公,他有文章就讲得是读书的事。”

  “余幼时即嗜学。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。天大寒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,弗之怠。录毕,走送之,不敢稍逾约。”

  她高中读到宋濂的《送东阳马生序》,就觉得不可思议,浙江怎么会天大寒,砚冰坚,还想着不愧是文化人,文笔修饰就是好。

  现在中秋刚过,被冷风扑一脸,勤勤恳恳跟小松鼠一样准备冬藏。

  已经可以想象到传说中的‘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’

  她又解释一番这段话的意思,反正穷苦有穷苦的读书法。

  小寡妇满脸惆怅地道了谢。

  等两人走远了些,李春容就小声嘀咕:“乖乖,你那一长串啥叽里咕噜听得我耳朵发晕,你读了书,现在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
  赵云惜腼腆一笑:“还是相公学问最深,最厉害,我也是想要靠近他一点点,才想着去读书的。”

  李春容提着豆腐,听着身边的软语温声,白圭牵着甜甜的手,晃晃悠悠地在她们前面走,刚离家门近一点,福米就汪汪汪地冲上来。

  那尾巴摇得跟风火轮一样。

  赵云惜拍拍它脑袋,一起往室内走去,鼻子湿漉漉,眼睛亮亮的小狗很难不喜欢。

  “先下水淖一下,再摆到箩筐里,让它自己长毛就行。”李春容交代。

  赵云惜不会做,就听话地在一旁烧火,看着婆母忙前忙后觉得很有意思。

  “冬日天冷,什么吃的都没有,能有一口腐乳就粥,都能吃一顿了。”

  李春容絮絮说着。

  两人聊着天,说着话,很快就把豆腐弄好了。

  “我们炸了萝卜缨、菘菜,做了腐乳,买了时令干菜,地里的菘菜、萝卜又种上了,让我想想还缺点什么。”

  李春容在脑海中巡视自己的仓库,以求没有遗漏。

  赵云惜觑着她的神色,过了会儿才道:“不做腌肉吗?”毕竟下雪封路,那可真是没东西吃。

  “那得再冷点,去你娘家买点好肉,到时候也有大车来卖鱼,再做腌肉腌鱼。”

  李春容笑眯眯道:“你还是更爱吃肉些。”

  “再做点腌菜,把辣菜多种点,迎冷的时候,正好能腌。”

  两人没事就絮絮叨叨地准备冬菜。

  这和现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,他们那时候就不爱屯菜,想吃现买,也挺好的。

  “明天去江陵再买个汤婆子和脚笼,到时候抱着也舒服很多,再多买点炭,到时候你们不受冻。”

  李春容想着,别的应该就不用了。

  米、面、菜、肉、衣、住都折腾好了,再等等就行。

  赵云惜笑了笑,心想幸好她当时果断选择摆摊,要不然就惨了,毕竟看婆母如临大敌的样子,就知道冬天真的很难熬。

  两人立在门口,看着隔壁的大院子,赵云惜心里爽到不行:“一眼一个样,这么快就建这么高。”

  “快上瓦了。”李春容也忍不住笑。

  一看快盖好了,四人就忍不住天天看,看着看着,要上梁了。

  而此时,张镇、张文明也休沐回家。

  “我给你们买了鞭炮、糖果,你们再抓些铜钱,等明天上梁的时候用。”张鉞交代一声,就和沈况吃酒去了,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,两人就成了忘年交。

  张镇看着他走,带着几人去看房子。

  雏形已经成了,就连火炕也砌好了,看着砖头床,还是有些不习惯。

  “这能暖和了?”他问。

  张文明摸了摸冰凉的砖石,也有些疑惑。

  赵云惜也不确定:“应该行吧……”

  不行还得敲了重新砌。

  这样不确定地回答,几人都有些方。

  但问题不大。

  几人在院里来回转,越看越喜欢,这样宽阔舒服的房子,想想都快乐。

  赵云惜指着院子里的袖珍版小房子,笑着道:“这一楼是福米住的,二楼是猫咪住的,它俩也有房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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