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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“天色已晚,大人不若就在这南阳宫歇下吧。”
好嘛,又来这套
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,指腹处有突起的茧,挠得人微微有些发痒,打圈的动作时轻柔时重,带着莫名的缱绻之意。
望着眼前这双玉白的修手,唐璎忽就想起了他白日里在马车内的动作,瞬间脸色爆红,腿脚酥麻,一股热意蹿上头顶。
此时宵禁已过,她今夜本就没打算走,留下来也是有要事相商,并没有其他的想法,只是
某人这突如其来的勾引,倒真让她有些心猿意马
唐璎低咳了一声,隐下心口的悸动,抬眸正色道:“陛下别闹了,我还有正事儿要谈。”
黎靖北“嗯”了一声,了然般点点头,脸上揶揄之色未减。
“放心,为夫知道夫人明日要当值,今夜定会克制一些,毕竟……”说话时,一只手暗戳戳地落到她的裙摆上,摩挲几下,又沿着大腿的位置滑了下去,眼尾微勾,意有所指道:“为夫的宗旨是,只要夫人舒服就够了。”
唐璎被他弄得呼吸一滞,双腿颤了颤,也不发怒,只抬起头,咬牙含笑道:“陛下若不介意明日的御案前多上一份弹劾奏折,尽管动手动脚的。”
黎靖北听言非但不为所动,反而曲起手指,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,附耳道:“那你记得写详细点儿,比如朕是怎么坏的,朕怎样才能更坏,以及”
他笑了笑,眼尾红痣浪荡又勾人,“你喜欢哪种坏?”
想起黎靖北在床上那些五花八门的“坏”,唐璎既羞又气,索性挪去一旁的绣凳上看书,不搭理他了。
见她如此,黎靖北见好就收,紧跟着跑了过去,轻拽着女子的衣袖无辜道:“阿璎方才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?为夫都听着呢。”
唐璎依旧充耳不闻,低垂着眉眼,手指微曲,间或翻动几页书,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。
黎靖北清了清嗓子,忽而放沉了声音,肃容道:“章大人何事启奏?”
唐璎这才转过身,觑了他一眼,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“从兴中回来后,我去见了齐葛氏,得
知齐府有一条密道,通往议事堂,专供傅君、齐向安、以及周皓卿三人密会使用。齐葛氏告诉我,那三人每月月中都会在议事堂会见,而他们的身后”
她抿了抿唇,面色变得有些微妙,“似乎还藏着一名老师。”
黎靖北看向她,狐眸中隐着深杂。
“老师?”
唐璎“嗯”了一声,屈身拿回黎靖北放在案头的那封信,直言道:“这是钟大人宫变那日收到的信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,续道:“拿到信后,我火速找人誊抄了一本,随后又请了几位书法大家就信上的笔迹进行了对比,得知信上的笔迹确属林岁,然而令我困扰的是,钟谧究竟是被何人叫进宫的。”
信是林岁写的不假,但人却不是他叫进宫的,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。
听了她的话,黎靖北了然颔首,忽而话锋一转,“所以你后来去了翰林院。”
唐璎愕然抬头,眸中闪过惊诧,瞳孔微张,看向男人的目光逐渐染上了不解。
“夫人别这样看我,为夫可不敢监视你……”
女子的目光带着警惕,这令黎靖北有些受伤,轻咳了一声,道:“我朝历代文士中,仅从书写口吻便能推断出所属人的,也就沈栋一个。”
顿了顿,眸光下移,又补充了一句,“这不难猜。”
还挺识货……
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点儿委屈,唐璎心中觉得好笑,面儿上却是不显,还难得夸了一嘴,“还是陛下会识人。”
黎靖北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薄唇依旧紧抿,狐眸中却泛起得意的笑,就连声线亦变得柔和了不少。
“然后呢?沈栋怎么说?”
说到此处,唐璎的神情明显落寞了下来。
“信是朱明镜或陈升写的。”
黎靖北对此不置可否,脸上神情淡淡的,似乎并不感到意外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案台,凝眉思索着什么。
说起沈栋,唐璎忽又想起一事,看向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深意——
“广安二年末,沈槐打算上京探亲的事儿,是陛下托人透露给我的吗?”
见过沈栋后,她似乎想清了一些事儿,之后在来皇宫的路上,她又将那些事儿仔细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,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赴任建安前,她没钱赁车,黎靖北便邀她一路同乘,却被她断然拒绝——
阿姊尚在贫瘠之地受流徙之苦,她怎可转身投敌?
因此,她不仅拒绝了,还劈头盖脸地将他嘲讽了一番,隔日一早,她便从街坊中得知了天子返京的消息。
她原以为黎靖北就这么被她给气走了,谁承想
“昔日在维扬,师父遇害后,为查清真相,姚大人替我更改了户籍和名姓,就此遁出了灵桑寺,陛下却误以为我死在了维扬,一个月不到便赶了过来。而我‘去世’的消息……想必是我舅舅告诉你的罢。”
她那表舅,恐怕一早便被黎靖北给‘收买’了。若非章同朽自身本事足够硬,她简直要怀疑他那京官儿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