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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雾淡淡瞥了一眼许砚,而后走进隔间。

  水墨清风挡住了那抹纤薄的身影,许砚将恶狠狠的目光收回,眼睛瞪得发酸。

  他看向地面的瓷片,轻嗤一声,他不收拾,又如何?

  这般想着,他操控着轮椅,想要离开桌前。

  “看来时间过得太久,青芜君已经不认我这个王上子嗣了……”隔间那道女子声音幽幽传来。

  许砚:“方才可是你亲承认,你并非是……”

  “本宫何时说过?”

  许砚脸色发青。

  “可有用留影石留下证据?”

  许砚的指尖死死扣住把手:“你竟敢戏耍本君?”

  九雾懒倦的“嗯?”了一声,又问道:“我戏耍你,有证据吗?”

  许砚被气得冷笑:“你当真以为,一个不清不楚的身份,便能牵制住本君,骑在本君头顶上为所欲为?”

  许砚等了许久,只探寻到隔间微小而均匀的呼吸声,他阴郁的脸庞扭曲一瞬,操控着轮椅缓缓向门外走而去。

  “可有从血杀门残众口中得知冥檀的下落?”

  跟在他身后的护卫自是察觉他面色不虞,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,闻言如实答道:“帝宫大火那日,冥檀门主率血杀门助我等搅乱帝京,说来也奇怪,自那日后,他便失去了消息,便是连血杀门的亲卫也无从得知。”

  他说完,思索一番问道:“主上,那冥檀,难不成是心中另有了思量,想与我们撇清关系?”

  许砚扬了扬眉,轻嗤一声:“冥檀曾在走投无路之时用神魂献祭魅魔,如此阴毒的对待自己,无非是想多活些时日。

  那祭魔咒死后生效,身死魂消,当日围剿蒋芙蓉,魅魔现身,想来已经知晓冥檀与血杀门已投效于本君,冥檀是个聪明人,他该知晓,若想继续苟活于世,这世间,只有本君这,能够保住他的命。”

  “冥檀对本君还有用,去,追加人手,将他找出来。”

  护卫应下:“是。”

  护卫说完,眼皮动了动,轮椅之上的青年眉宇间笼罩的浓雾依旧不曾散去,好似那深不见底鬼气森森的井口,阴寒的令人寒毛竖起。”

  主上,您可是还在担忧冥檀门主?”

  许砚漆黑的瞳仁看向他,眼底流露出轻蔑之色:“他?”

  这副神态,纵使不曾说出接下来的话,护卫也心如明镜。

  言外之意,冥檀不配。

  不是血杀门门主,那会是何事?

  明明来到此处前,还没有……此处?护卫好似明了,他隐昧的望了一眼身后的瓦楼。

  “可是九雾殿下有所冲撞?”

  许砚眉头竖起,好似十分嫌恶般厉声说道:“莫与本君提她。”

  护卫轻咳一声:“九雾殿下天真纯善,温良宽和,若是有何处惹得主上不悦,定非故意。”

  温良宽和?荒谬至极。

  许砚缓慢的看向他,一双乌黑的瞳孔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。

  “当真是出息,一顿酒,便轻易让你们一口一个殿下,你倒是说说,如何温良,如何宽厚?”

  许砚扯过一旁挂着的酒壶,混着狂风中的沙尘,饮下一口烈酒。

  他身着蓝白相间华丽长袍,浅玉簪发,面冠如玉,只眉宇间那股阴郁又带着浓稠恨意的复杂之感,与狂风中的漠海,与烈酒,倒也不相悖。

  许砚将酒壶扔到护卫身上,冷哼一声。

  护卫知晓许砚不愉,此刻也不敢称九雾为殿下了,语重心长的道:“九雾姑娘可是主动借宿给主上,先前主上不仅伤了姑娘,还对姑娘恶语相向……姑娘以德报怨,怎么不算温良宽和……”

  许砚缓缓皱起眉:“怎就是她主动借宿于本君,本君不是让你们……”

  护卫暗笑:“的确,主上不信任九雾姑娘,想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盯着,我等这不是还未来得及言说,便被九雾姑娘抢先一步嘛。”

  许砚住所被毁需要修缮是不假,但诺大的漠海,怎可能没有宿处,不过是随口扯的谎罢了。

  为了搬到此处,时时刻刻盯着她。

  没想到,竟是她先开口借宿于他。

  许砚微微眯了眯眼眸,似有所指地看向护卫:“愚蠢。”

  护卫猝不及防被嫌弃,目露茫然。

  “她先是毁了本君的住处,又主动借宿于本君,能是为了什么?”

  不过是亦有所图谋。

  护卫想了想,犹豫道:“姑娘身上有伤,灵力不稳,误给主上添了麻烦,自是心惊胆战想要弥补。”

  “唉,姑娘也不容易,知晓主上不喜她,这次犯了错,定是害怕极了。”

  许砚盯着护卫瞧了许久,被气得笑出了声。

  “你脑子进沙了?”

  他实在不明白了,那冒牌货才到西决没几日,怎就将这些蠢货收拢的服服帖帖的。

  她会下蛊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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