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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点老人疲态,眼睛也是,眼角虽有皱纹,却精气神十足,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比年轻人还好。
“岛主……”
棋下了没多久,心腹苗元突然过来禀事。
岛主听完,冷笑一声:“韦天鹏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?”
“相比其他两位,韦坊主的确是刚愎自用了些,”苗元低声,“可银钩册蒲泽只杀人,不见人,对外事务全部推给其大掌事,外人不得见,万花阁葭茀又太有脾气,不好掌控,我们只能用他。”
“都是群废物。”
岛主冷哼一声,扔了棋子:“逍遥十八寨,多么好的地方,天不管地不管,任由人们野蛮生长,十多年过去,竟只跳出来这么三个,没一个好用。”
“可废物也有废物的好,随便用,随便扔,”苗元声音低下去,“毕竟阎国师那边……”
岛主冷淡视线看过来。
苗元便不敢再言,低头听训。
岛主:“国师的好处,你也配说?”
“小人失言。”
“记住,我们也只是互相利用,没谁比谁更高贵。”
“是。”
岛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这双手无疑是双富贵手,指甲修剪整齐,很干净,到了这个年纪,竟然没太多皱纹:“不过这阎国师是真有本事,我这几年,感觉越来越年轻,吃了他给的药,竟能夜御数女……可惜他的好处,一点都不好拿。”
苗元:“这有什么关系,总会有人为了好处前赴后继……”
这倒是。
岛主不纠结此事,问:“派出去的人,可到了定城?”
“消息还没回来,”苗元估算了下时间,“差不多这两日,必然会到,岛主放心,此次派的都是好手,还有位谢家曾经的老管家,中州侯不在,定城空虚,吴宿一个闷葫芦中军将,顶不了什么大用,只要一切照岛主计划行事,影响到谢盘宽……那萧无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救不了场,老巢必丢。”
岛主满意了:“备用隐招罢了,这边,还得多努力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记住了,”岛主看向心腹,眸底弥漫起层层杀意,“萧无咎护的再紧,也得给我杀了这祝卿安,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逍遥十八寨!”
他接到了知野的提醒信,祝卿安此人,命师实力过于强大,厉害点的命师都难以抵抗,心念还和一般人不同,难以为友,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……
眼下不是,才一个照面,计划那么完备的韦天鹏,不也输了?
可天底下,再没有哪里,比这里更容易杀祝卿安。
命师善卜算,就算一点武功都不会,也极难杀,可这里浊气纠缠,气机复杂,就是阎国师本人来了,都很受影响,经常卜算不准,想来祝卿安也一样。
而且只要严丝合缝围杀,多派人手,力量绝对压制,是命师又如何,怎么可能跑得了?
试探到此为止,接下来,该上真格的了。
“可十三日后…… ”苗元有些犹豫,“是咱们岛上的大日子。”
岛主嗤笑:“怎么,你怕祝卿安来?”
苗元不敢说。
岛主起身,衣角随风拂动,猎猎作响,眼底杀意毕露:“他不来,就在逍遥十八寨杀,他来,就更好办了,我的地盘,岂非更随心所欲?”
届时莫说祝卿安,连萧无咎这个中州侯,也别想走了,全部把命留在这里吧!
……
定城。
小老虎叼了个人,狗狗祟祟跳进院子,一大早,就把人甩到谢盘宽床边。
谢盘宽被子蒙头,不肯起来:“小乖祖宗,你又在闹什么……不是说了,安安很快就会回来,你已经是只成熟懂事的虎了,别吵人睡觉! ”
“吼!”
小老虎会退才怪,不但吼得中气十足,还压迫感很强,好像在说,你再不起床,我就跳你被窝去,我爪子可没洗呢!
相处这么久,谢盘宽不要太懂这虎啸什么意思,生无可恋的掀被子:“说吧,又带了什么礼物过来?”
小老虎爪子一拍——
“吼!”
谢盘宽看清楚了,是个人,晕的透透,还没死。
小乖最近表现欲特别强,可能是觉得祝卿安出门不带它,是因为它没用,它卯足了劲表现,证明自己特别行——
比如别人喂食,它不吃了,它要用偷的,抢的,每天和厨房斗智斗勇,侯府伙头兵都给它练出前锋军的速度了;比如每天早中晚,必在定城街头小巷巡查溜达不少于三回,抓小偷小摸,没人比它更快,百姓们都要给它烧香立长生牌位了;比如上午和下午睡大觉,晚上比谁都精神,自动负责侯府防卫,见到偷偷摸摸不正经的就抓,护卫里敢打盹的也都按住;比如经常会捉礼物回来,送给它觉得要激励的人……
有时是蛇,有时是鸟,有时是正经猎物,这回么,是人。
谢盘宽认命起床,让人把地上的人抬出去,把他的卧室收拾干净,然后拿来凉水,把晕着的人泼醒——
“说吧,到定城来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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