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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聂云间:“不陪。你爱上哪找上哪找,只要别哭着喊救命。”

  封赤练:“你就没有要找的人?”

  聂云间:“没有。”

  她刚想说找父母之类的,但想起聂云间父母怎么死的,乖乖闭嘴。算了,他这个人就是生性凉薄,能指望他有什么温情。

  店小二看了他们一眼,面无表情道:“这地方是给死人住的。生人勿入。”

  聂云间拔剑指着他咽喉:“现在可以入了吗?”

  封赤练怕他又闹出什么事,一个劲要他冷静。

  店小二沉默一会:“随我来。”

  客房只有一间还好,封赤练能接受,因为以聂云间的性子,肯定自己滚的远远的。只是推开客房,面前横着两口棺材。

  墙上悬挂着白纸黑字:生同衾,死同穴。

  她顿时心情精彩。

  店小二露出个诡异的笑容:“天字房,这是我们小店卖的最好的,欢迎两位客官入住小店。一祝您顺风顺蛇,二祝您入住愉快,三祝您早日投胎,不入畜生道。”

  封赤练:“……”

  房门关上,她背靠着房门问:“聂云间,虽然现在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,但……总要养好精神才好找人是吧,你睡左边的棺材还是右边的棺材?”

  聂云间:“两口都留着给你睡。”

  “那你呢?”

  “再吵把你丢出去。”

  聂云间不搭理她了,闭眼打坐。封赤练凑上前,好奇打量,这聂云间在这修练感觉和之前见过的那些修士没什么两样,怎么就他天师?难不成有什么秘法?

  凑得越来越近,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。他突然睁开眼,撞见封赤练黑白分明的眼睛。呆滞了一瞬。聂云间忍无可忍:“封赤练。”

  封赤练退避三舍:“我没吵你。”

  早知道就不好奇了……

  少年站起身,语气冷冰冰:“之前不是很怕我?”

  随着距离拉近,他衣服上的皂角香越发明显,普通却又好闻的很。

  封赤练一愣。

  聂云间垂眸,冷笑:“现在就不怕了?”

  封赤练回避道:“我要睡觉了。我要养好精神。你那追踪粉靠谱吗?”

  聂云间语气很凶:“封赤练,别给老子转移话题。”

  室内有一瞬的安静。

  然后封赤练道:“我睡外面。”

  她很麻溜就出去,动不动就凶人,鬼才想和他待在一起……

  聂云间本以为她过一会就灰溜溜跑回来了,继续在原地打坐,谁想聚气聚了半天始终聚不起来,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。

  拿起放在自己身侧的桃源剑,走出房门。

  封赤练是真的睡外面,把几张长板凳拼在一起就是一张床,聂云间鄙夷道:“这你都能睡着?”

  封赤练早就察觉到了:“我年少时睡得地方可比这里简陋多了。”

  聂云间:“多简陋?”

  “很多人挤在一间屋睡,很闷,夏天很热,到处都是汗臭。”

  聂云间:“这就是你说的老家。听上去不怎么样。”

  封赤练听了想打人了:“不是。你别乱说话。不是我老家。是另一个地方,离我老家可远可远了。”

  她随口胡诌:“后面闹饥荒了,我们搬家,搬到另一个地方的破屋,住了很久。”

  其实是刚穿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,桃花妖一族被圈养在阴山,作为关阴子的药羊。她还记得山庄内高高的白墙,困了自己百年,直到百年后亲手杀了关阴子这老杂种全族才走出那道白墙。

  她回过神,问:“聂云间,你呢?有过很艰难的岁月吗?”

  聂云间抱剑:“为什么要有……”

  封赤练想了想:“挺好的,这辈子顺风顺蛇的。你前世一定积了很多德。”

  聂云间却说:“未必,我师父是位巫祝,他说是因为我前几世过得太苦了。”

  他很快就反应过来,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。聂云间不耐烦地撂下一句狠话:“既然你喜欢睡这就让你睡个够,晚上要是哭着来敲门我要你好看。”

  巫祝?封赤练记得百年前让自己跪了三天后言而无信的老不死也是位巫祝。她顿时心情都不好了,这师徒俩一个德行。

  还巫祝……等他师父占卜到他的乖乖好徒弟日后不得好死就老实了。

  有狱吏给虎诘打了热水来洗脸梳头,其实这没什么必要,因为之后她换到请室还得沐浴和再换一套衣服。可所有人都做得很殷勤,很认真,没有半点马虎。

  甚至在给她递个什么的时候,都是低着头喊她将军。

 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,虎诘马上就要出去了,不仅要出去,还要平反,高升。这头大猫在泥潭里轻轻一滚,抖抖毛,又跃上了高高的山岗,让日光把那一身皮毛照得金粲辉煌。

  今天朝会上御史台和刑部一起弹劾他贪污军饷,收受贿赂,抢占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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