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调的哭泣,这是丽妃母子,头一回在养心殿如此颜面尽丧!
可是宫人们谁都不敢上去搀扶。
局势仿佛在越发明显的转变。
萧烬安与萧明彻,前者封了郡王,后者被关禁闭。
曾经的皇位炙手可热继承者,被万众追捧的七殿下,今夜却在养心殿前如此狼狈……
宫人们赶紧眼观鼻鼻观心,谁还看憔悴的丽妃?
所有人面色平静,几乎把自己低到尘埃里,实则各个心潮涌动,盘算何时能找机会,与云中郡王结个善缘。
老皇帝听不得丽妃吵闹,命总管将丽妃带走了。
养心殿外不多时寂然无声。
薛明跟段莽缩头回静室里,各自吸了口气,稍微平复心头的震惊和敬畏之情。
薛明跟段莽这才缓过神,开始迟钝地拍马:“殿下高明。”
“王爷以不变应万变,衬得属下方才出的,简直是个馊主意。”
两个活宝夸赞不停。
萧烬安无心骄傲,反而只觉得无比嘲讽。
萧烬安太了解敬贤帝的为人!
狗屁的痴心重情。
不过是少年时期太子当得憋屈,导致自尊过剩,不肯见到任何人对自己的权威违拗,想征服从未对他低头的母妃。
只要涉及到切身利益,哪怕捕风捉影,他也会计较那些,根本就不存在的龙脉龙鳞。
萧烬安摆摆手不欲再想老皇帝。
他吩咐段莽道:“明日老七启程去清心寺,找机会废了此人。”
段莽微怔,想了想,然后道:“我等无所畏惧,七皇子身边肯定护卫周全。”
薛明也赶快阻拦:“王爷不可!王爷这般行事,恐怕会暴露自己!那时候往上倒查,查到咱们就完蛋了……”
俩活宝这回没说错。
可是俩活宝不知道,王妃差点儿被烧死,是因为中了媚药,昏倒在灵堂,跑不出来。
媚药是谁下的?
虽无铁证,萧明彻同样有最大的嫌疑。
萧烬安的独占欲和后怕感,时常将他攫住,每次都让他唯恐失去自己的王妃,又唯恐当初自己回来得晚,王妃果然受到玷污,或者被人伤害。
这口气他就要出!
萧烬安阴森道:“砍不了他,就毒死他。毒不死他,就收买清心寺的寺僧,磋磨他。”
萧明彻伤害了萧烬安的至宝。
一想到白照影,萧烬安握住太师椅扶手,缓慢地坐直了身体。
灯影映得几乎恐怖的表情,逐渐收敛,他深深吸了口气,深邃的眸光微闪。
“……”
萧烬安心弦倏然轻柔地拨动——现在是亥时了。
昨晚这会儿,他还在温柔乡里,不知第多少回欺负他的王妃。
萧烬安轻抬嘴角。
薛明跟段莽却是被他笑得浑身鸡皮。
以为云中郡王必然是又有了全新的策略对付萧明彻母子,两人战战兢兢,作势倾身,等待指示。
果然云中郡王起身!
薛明跟段莽立正。
萧烬安道:“备马。”
两人大骇:“王爷还要亲自截杀?”“王爷不可啊!”
萧烬安推门看了看天色,赶在夜禁以前,他策马快些,还能回家。
于是他没回望薛段两人,说走就走。
薛段跟在后面,打定主意要拦他:“王爷莫冲动啊……”
云中郡王悲悯地留下句话,余音袅袅:“宫中值宿,被衾寒凉,怕冷就多盖几条吧。”
薛段两人听得不明所以。
等再回过神时,云中郡王的背影早已消失于夜幕,养心殿建筑群格外安静。
***
深夜,萧烬安推了门。
卧房内室没有亮灯,唯有淡淡的夜光,让萧烬安的身躯在地面投出一道长长的人影。
床帷合着,萧烬安指骨修长,掀开一角帷幔,王妃睡了,留给他半个床边。
萧烬安躺下去。
方才在宫廷时还精神很足,怎知回家沾上枕头,几乎是瞬间就困意罩顶。
萧烬安满心芜杂,在片刻间平静下来。
又等了没多会儿,他陷入睡眠,休息了有半个多时辰,在丑时刚过的打更声中醒转,觉得鼻端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阻住呼吸。
他再醒了醒神。
那是白照影的发顶,毛绒绒香香的,是他的王妃缠过来,白照影睡觉很黏人。
萧烬安已是满腔桃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