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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sp; 姜曦不解的看着宣帝,她不明白今日为何圣上要说这些,可宣帝只是轻轻搂住姜曦的肩膀,将她拥入怀中:

  “朕今日所言,只想与卿卿能坦诚相待,以后,朕还想要与卿卿做一对真夫妻,若是有疑,那就不美了。”

  宣帝说完,偏头看向姜曦,深情款款,双眸里的情海几乎可以让人溺毙进去,就连姜曦的神情都有一瞬的恍惚。

  “妾与圣上,何曾有疑?”

  片刻后,姜曦眼神清明,认真的说着。

  宣帝只是一笑,随后这才引着姜曦坐了下来,不多时,春鸿送上了一壶冰镇酸梅汤,并一二茶点,沁凉的冰鉴散发着幽幽凉气,整座烟海楼都变得安静而静谧起来。

  “在朕幼时,烟海楼的楼顶上并无这道门,朕每每受了委屈,便会来到这里,听风,听雨,听一阵鸟鸣声也好。

  可如今回顾往昔,倒是觉得当初刻骨铭心的委屈、痛苦都只是锦江中的一叶扁舟,全然不值一提。”

  “那天,看到卿卿时,是梁相要朕尽快择选秀女,为皇室开枝散叶,也为皇贵妃膝下添子添女……”

  宣帝轻笑一声,带着几分自嘲:

  “朕又不是圈养的畜牲,随随便便与人媾和生子,那朕还是一国之君吗?

  梁家未败之前,后宫之中绝不会有朕的血脉,朕别无他法,卿卿,朕知道你聪明,你懂朕的吧?”

  姜曦知道宣帝说的是什么事,而能让宣帝耿耿于怀至今的,也只有他亲手葬送了自己孩子这件事。

  只是,姜曦没有想到宣帝的情绪反馈会这般滞后,她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,只是低低道:

  “妾明白的。”

  “咱们的孩子也明白的。”

  宣帝苦笑一声,眼神看向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:

  “若是如此,朕又岂会在无数次午夜惊梦时,梦到那孩子的面容?他的眼睛像卿卿,鼻子和嘴巴像朕,若是他能降生,现在都快要会走路了吧?

  他是个乖巧的孩子,只会静静的看着朕,不哭也不闹,和卿卿一样……”

  宣帝说的有些忘情,没有注意到姜曦的神情变得奇怪起来。

  等宣帝诉衷肠诉的差不多了,这才话锋一转:

  “卿卿,今日你所言甚是不错,梁相势大,若是冒然对其动手,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至朝堂动荡。”

  姜曦听到这里,一时精神了,今日的重头戏要来了,她那副洗耳恭听的模样,让宣帝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,这才用指尖叩了叩膝盖:

  “所以,朕准备用一招釜底抽薪。”

  “梁相已经勾结了京畿大营的前锋将军魏钰执,北疆战事未停,朕不能诏他们回京,为大局计,朕只能出此下策。”

  姜曦听到这里,默了默,果然就像话本子里那样,男人要是拉着女人的手陈情诉衷肠,不是坑蒙拐骗,就是你还有用。

  只可惜,这会儿不是晚上,不然若是借着醉意说出来,那才一绝,事后也可用醉话推辞。

  如此看来,倒像是圣上头一次做这样的事。

  也是,让圣上选秀临幸秀女都能被他视为把他当成畜牲囚禁,这样的事,他又怎会多做?

  姜曦不敢耽搁,直接干脆道:

  “若妾有余力,必在所不辞!”

  宣帝和缓了面色,这才继续说了起来。

  与此同时,梁相府中,探子低声禀报道:

  “相爷,咱们的人说,昨个七省公账已经盘查完毕了,只怕折子都送到圣上的案头了。”

  梁相听了这话,还没有说话,幕僚便急急道:

  “相爷,不能再耽搁了!当初夫人出事的时候,您让步了,可小姐又落得什么下场?

  现在,小姐也不在了,还是,还是那样的死法,您不能坐视不理啊!咱们,咱们反了吧!”

  “反了?姝儿已经不在了,本相反了图什么?”

  梁相冷冷的开口,幕僚瞠目结舌:

  “可,可,可……”

  梁相淡淡的看了幕僚一眼:

  “我若不反,圣上不会置我于死地,我若反了,梁家才是全完了,你明白吗?”

  “那户部的账目……”

  “户部的账目,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,本相做事若是都如尔等这般胆小如鼠,那便不如不做。

  况且,本相能临危受命,匡扶社稷,先帝必有遗命,不必你们来操心这些。”

  梁相说完,面上却难掩疲倦:

  “明日是姝儿的五七,府里筹备的祭奠事宜,今日不提这些琐事,本相还要给姝儿焚香祭奠。”

  梁相站起来,缓步朝外走去,幕僚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,只觉得当初老当益壮,意气风发的相爷仿佛在这一刻如大山将倾一般,摇摇欲坠。

  第100章 第100章

  翌日,梁相告了假,留在府中祭奠已逝的皇贵妃,只不过,相府的灵堂十分的简陋,盖因皇贵妃的衣冠、尸身都已经葬入皇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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