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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又太对了。

  在最冲动的青春期,做最冲动的事。

  祁麟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
  牛啊!

  她在床上躺了一会,手机一直震个不停,不用想就知道是谁。

  梁夏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,这个定律在此刻突然消失不见了。

  她拿起手机挂断,电话又跳了出来。

  只是这次的联系人变了。

  屏幕上方,方方正正地写着:宋芬芳。

  第96章 “囡囡啊,明天回家吗?”

  宋芬芳给她打电话做什么?

  自从上次她回去办贫困证明,正巧碰见何建国在家暴,带宋芳芳离开后就没跟她联系过。

  何野不想接,手指却艰难地滑过了绿色键。

  电话接通,她没说话。

  宋芬芳也不需要她说话,自己就先弱弱地开口说:“囡囡啊,明天回家吗?”

  “你又回去了?”她一针见血。

  宋芳芳弱弱地应了一声,她今晚的心情一下降到最低点,真的很想不明白,宋芳芳明明都离开了,为什么还要舔着个脸回去。

  “你又回去做什么?”

  宋芳芳噎了一下,过了一秒就自己调整好了语气:“你爸以后不会再打我了,他跟我保证,我就回来了。”

  “保证?”何野嗤笑了一声,满含嘲讽,“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,别叫我回去。”

  “囡囡,你爸真改好了。”宋芳芳苍白地劝道,“就回来吃个饭行么?”

  改好了个屁。

  “我很忙,要上班,没空。”她捏起落在床上的钥匙,果断放进口袋,“不回去。”

  那边没了声息,界面却显示着正在通话中。

  何野等了会,对面还是不说话,她率先道:“没事我挂了。”

  “囡囡,你在学校还好么?”宋芳芳急忙道,“晚上冷,被子暖不暖和,我给你送床被子要不要?”

  她捏了捏薄了不少的被子,回绝道:“别,我暖得很。”

  “那你缺不缺棉袄鞋子?”宋芳芳又说,“我送过去吧,天气预报上说过几天还要下雪,到时候更冷,熬不住的。”

  “你有空担心我,不如琢磨一下何聪初三毕业能干什么。”何野不耐烦道,“他总不能一直啃老吧?”

  说完她感觉不严谨,又改口补了一句:“不对,是啃妈,毕竟也指望不上何建国。”

  “囡囡。”宋芳芳无力地叫了她一声,“再怎么样,咱也是一家人。”

  “别跟我说什么一家人!”何野决绝地反驳,“狗屁一家人,那是你!”

  那边又沉默了,伴随着轻轻的叹息。

  一家人?一家人才不会拿刀砍血浓于水的亲人。

  是何建国亲手毁了这个家。

  她呼吸慢慢平稳,沉着冷漠地说:“我不会回去的,你要受罪一个人回去受,别拉上我。”

  她说完,在无边的安静中挂了电话。

  头顶上的灯呼一下暗了,只剩下手机屏幕上散发出幽幽白光,映得女孩子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。

  她握住口袋里冷硬的钥匙,坚硬的棱角刺得掌心隐隐发疼。

  元旦节,附中要上完两节课才能放假。

  这两节都是生物课,一个班的人更加天不怕地不怕,欢快地闹腾,吵翻了天。

  何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刻意支着脑袋,后脑勺对着祁麟。

  昨晚的事情让她俩确实很尴尬,或者换个说法,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尴尬。

  以至于一个上午她都低着头,成功和祁麟一次都没对视成功。

  昨晚她翻来覆去没睡着,一直琢磨祁麟到底喜欢她什么。

  到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只能想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——世界人口千千万,刚好祁麟就好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一口。

  生物老师很文静,就算是这种场面也没让她失态,依旧轻声细语地讲题。

  非常助眠。

  何野眨着越来越眯瞪的眼睛,视线慢慢聚集在坐她面前时不时低头做笔记的叶迟迟身上。

  两相配合,她都快睡着了。

  脑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,她十分顽强的又抬了起来,反复好几次,在又一次慢慢不受控制下坠时,她刚要抬起头,有人托住了她的头。

  眼睛实在睁不开,她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疑惑的轻哼。

  “实在困了就睡会。”祁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,“下课我叫你。”

  她实在撑不起将自己硕重的脑袋放在桌面上,况且桌面不如肩膀舒服,也不是第一次靠着祁麟睡觉,何野自我安慰了一番,心安理得地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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