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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一串金红的烟火从烟花筒中窜出半米多高,点点烟花像掉落下来的星星,不过稍纵即逝就灭了。
确认没危险,何野小孩子一样双手捧着,兴奋地冲祁麟挥了挥,脸被烟花的光亮映得通红。
合唱结束,广播里放着散场音乐,七嘴八舌的叫嚷渐渐加大。
场景十分温馨美好。
要是保安不来的话。
附中俩保安,一个看门一抓违纪,一个铁面无私一个坡脚,还是一对哥两好。
“谁!谁在放烟花?!”远处的一个保安一手扶着腿,一手举着电筒照着这边。
祁麟难道爆了声粗口,“坡脚怎么还没回家?”
“怎么了?”何野还举着烟花筒,烟花快放完了,火光肉眼可见开始减弱,最后缓缓熄灭。
“快跑快跑快跑!”祁麟抱起纸箱,腾出一只手牵住她,往教学楼后面跑,“别被老头逮到,他可会告家长了!”
违纪的保安因为坡脚而起名坡脚,出了名的喜欢告家长,不论大事小事,什么上课迟到考试作弊,尤其喜欢在校园瞎转悠,抓小树林里偷偷幽会的小情侣,偏偏坡脚还追不上,往往以失败告终。
保安发了狠劲地追,坡脚到底追不过抱箱子的,再加上学生们都回来了,人多嘴杂,稍稍一绕就甩掉了保安。
祁麟绕着教学楼跑了一圈,又躲进了体育器材室。
她重重关上门,把箱子扔在地上,靠着墙喘气。
何野也扔掉了烟花筒,全身上下都热乎了。
没了舞台灯光,房间里暗极了,伸手不见五指,只能看见祁麟一双极亮的眼睛。
屋外人声鼎沸,衬得房间里越发安静,使两人急促的喘气声更加明显。
一道光突然打在窗户上,祁麟一把拉住她的手,半蹲着跑到柜子后面。
位置太过狭小,她们只能紧紧贴在一起。
“吱呀——”
年久失修的门发出一声危险的哀鸣,一束刺眼的光照进房间。
何野绷直了腿,脚又往后挪了挪,直到脚后跟撞到柜子退无可退才停下。
她背对柜子,面对祁麟,面面相贴,何野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可乐味。
是她给祁麟吃的那根可乐味棒棒糖。
保安探头进来看了看。
祁麟的脚又往前蹭了蹭,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隙。
她只要稍稍往前一倾,嘴唇就能碰到祁麟的脖子。
呼吸交错,牛奶和可乐混合,形成一道奶香而甜腻的味道。
脖子泛酸,何野慢慢仰头想扭一下,一抬头就撞见祁麟漆黑的瞳孔。
深邃而黑暗。
带着狼一样侵略的危险感。
何野慌张移开视线,低声骂了一句:“怎么还不走。”
她偏开脸,不敢再看祁麟。
手电筒的灯光在屋里胡乱晃了晃,好在保安没进来开灯,见没动静就关上门走了。
何野头靠在柜子上,重重松了口气:“保安走了,你往后挪挪。”
祁麟依言退了一步。
她扭了扭脖子,咔咔作响,正走了一步,就听见祁麟说:“阿野……何野,你等一下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何野语气无异,脚步却快了,直觉告诉她要快点离开,“有什么话出去再说,我……”
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,手腕被祁麟抓住了。
“就现在说。”祁麟不容置疑地打断她。
黑暗中一切都预示着危险。
何野挣扎着要抽回手:“出去说,太暗了……我们出去说。”
祁麟猛地一拉,何野没留神,脚步踉跄地后退,靠着柜子稳住身形。
她们之间靠得极近,祁麟却还在低头逼近她。
“咚”
后脑勺撞到了柜子上,何野没感觉到疼。
她明明能一打五,此刻像被夺舍了一样,一招都使不出来。
“我有很多话跟你说,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。”祁麟的语气带着紧张,整个人也几不可见地颤抖,一遍遍重复道,“在这个时间点、这个环境下说这个事好像不太好,但我就是突然很想现在就告诉你……真的、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温热的呼吸洒在何野肩窝上,不知道是房间温度升高了还是棉袄捂的,她热的开始冒汗。
她不敢对上祁麟的目光,只能盯着对方的脖子。
视野受阻的情况下,什么都模模糊糊看得不真切,她的脑海中却描绘出了祁麟细且长的脖颈,散落着细碎的头发,旖旎的令人脸红心跳。
“你、你讲。”
一开口,何野发现自己声线也不稳。
“何野,你看着我,”祁麟换了副近乞求的口吻说,“看着我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