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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嘴巴。
她不闭眼睛,要盯着他看,他也低头看着她,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,亲着亲着不知道谁先笑了场,突然抱着一块乐了起来。
泡进缸里没多会儿,宁瑰露就察觉到浴缸的好处了。
她靠着缸壁仰着头,带按摩功能的浴缸用小水流冲刷着腰腹,打着绷带的肩膀露在水面外,他的手指穿过她湿润的头发,认认真真地给她揉搓着。
自从受伤后,她很长时间都没好好洗头了,只有一只手能动,因此只能糊弄糊弄地搓两下头发就算完事。
他手指力度温柔,揉搓得她昏昏欲睡。
鼻尖一凉。她睁开眼看,发觉某人孩子气地在她鼻尖上堆了一坨泡泡。
她撅嘴一吹,鼻尖上的泡泡呼地飞了起来。
他手掌一撇,又在她脸上也抹了一块泡泡,宁瑰露朝他吹胡子瞪眼:“过分了啊!”
他笑着说:“闭眼。”
温热的水冲刷着她的发根,他手掌裹着湿意擦干净她脸上的泡沫。
忽然,水声停了,她的发尾还在淅淅沥沥地滴水。
她感觉到一侧肩膀一热。
他低头拥住了她,脸颊紧贴在肩膀上,身体像在不可控地颤抖。
宁瑰露察觉出不对劲,转头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……没事……”他这样说着,拥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。
“二哥?”她直起身,手掌握住了他的小臂。
他的胳膊很紧绷,肌肉在抽搐颤抖,尽管尽力忍耐,却依然无法抑制躯体的反常。她抱紧了他的手臂,回头轻轻地亲他的眉眼和脸颊,轻声安抚说:“没关系,会好的。”
“我是不是太自私了?”他没头没尾地自言自语。
她没有回答,只是耐心地轻抚着他的手臂、脸颊,直到他这一阵突然的症状过去。
“来吧。”她拍拍水面,“这么大的浴缸,进来跟我一块泡会儿。”
他摘下浴巾,跨进浴缸,将她紧紧环住,牙轻轻叼住她颈侧的肉。
她跨坐在他身上,勾住了他的腰。
滚烫的水泡得皮肤泛红,但很舒服。
他在她给的安全区里慢慢放松了身体,抱紧她,像癌症病人寄希望于试验药。
“怎么还戴着这个?”她看他手上的檀木珠串不爽很久了,伸手要取下来。
他躲了一下,回握住她的手腕。
“什么意思?不能碰?”她眯起了眼睛。
“……没有。 ”
他主动取下了手链递给她。
宁瑰露把手串扔上洗手台,握起了他的手,在他下意识想躲时,她用力转过了他的手腕,一道横隔整个手腕半径的新疤突兀刺眼地暴露出来。
心脏钝痛。
沉默,死寂般。
没有他意想中的震惊、愤怒,她的指腹轻轻摩挲过伤疤,语气称得上心平气和地问他:“为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不想说?”
她深吸一口气,声线却在微微颤:“庄谌霁,我发现对你用怀柔政策用处已经不大了。如果你还是要用这种一意孤行的方式伤害你自己,那我不会再管你,你想干什么干什么,哪天你把你自己作死了,我就带着新欢去给你扫……”
她后面的话没能再说完,他将她抵在浴缸壁上,重重地咬了下来,这是一个带血腥味的吻。他眼底沉抑的那些感情仿佛化成了如有实质地墨,铺天盖地向她席卷而来,将那些痛苦的、压抑的情愫一并宣泄出。
轻微肿胀的痛。
她的不可抑制的喘息也被他吞没。
浴缸水流声在嗡嗡作响,她紧皱起眉头,几乎呼吸困难,想推开他,然而只有一条胳膊能动,还被桎梏在狭窄浴缸内,行动十分不便。
“你有点太过分了……”
她的话没有说完整,眼前放白。
……
躺回床上,宁瑰露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死鱼了。
现在不止胳膊疼,脖子疼、腿疼、前胸后背没有一块地儿不疼。
身上遍布咬痕,手腕也酸。
右侧肩膀已经换过药了,重新绑好了绷带。她督促他吃了药,这回儿药效上来,他倒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。
天杀的,简直是饿了一个月的狗。
她心头骂骂咧咧,见他睡得已经很沉,缓慢地从他怀里退出去,下了床,支着要散架的腰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。
找了瓶冰水,喝一口,闷蒸出来的热气一挥而散。她长长舒了口气。
睡是睡不着了,她扶着腰挪到阳台,躺倒在摇椅上——爽。
伸直腿后,她拿起手机——“Biumi!”
许久没有登录过的游戏上有不少朋友发来组队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