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够了一下,没有够着绳子,只得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:“甄姐姐。”
绳索放了下来。
李雍容扯了扯绳子,担心甄华漪的小身板拉不住她,她害怕甄华漪也意识到这一点而放弃她。
性命系于甄华漪一身,李雍容设身处地为甄华漪着想,以她的喜恶为喜恶,也为她费力救自己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来。
李雍容扯了扯绳子,声如蚊蚋道:“我手脚轻一些。”
李雍容攀着绳索往上爬,她爬得费劲,也在猜测甄华漪使了多大力气,她费了九牛二五之力爬出井口的时候,忍不住抱着甄华漪哭了出来。
甄华漪一把推开了她,她有些别扭问道:“你的手定是磨坏了吗?”
甄华漪似笑非笑道:“还好,就是系的时候费力一些。”
李雍容一怔,这才发现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树干上。
李雍容心中五味杂陈,她在井下满心感动的时候,甄华漪竟在看她的笑话。
李雍容怒道:“你耍我!你等着吧。”
甄华漪纠正她:“容我提醒公主一句,是我以德报怨救了公主,公主却是设计要害我性命。”
李雍容恼羞成怒:“你……”
她气呼呼地还没说出一句完整话,就“嘶”了一声,小脸皱成了一团,跌倒在了地上。
见她捂着小腿一脸痛苦,甄华漪当机立断将她的裙子拨开查看伤口。
李雍容看着甄华漪认真的神色,心中又有些别扭的感动了。
甄华漪拧眉问道:“疼吗?”
李雍容委委屈屈:“疼。”
甄华漪说道:“看起来像是被毒蚂蚁咬了,从前,我身边的宫人也是这样,医女说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却不接着往下说了。
李雍容急着说道:“医女说什么?快说!”
见李雍容又开始跋扈起来,甄华漪笑容渐深,说道:“医女说,用尿液涂抹可以缓解。”
李雍容一愣,而后绷着脸质问道:“你是故意耍我?”
甄华漪淡淡道:“我说的千真万确。”
李雍容哼了一声:“本公主可不像你身边那些没用的宫人……嘶——”
李雍容逞强站起,却又跌倒在地。
甄华漪笑眼弯弯:“妾为公主放风。”
*
崔邈川走到马厩内,他去牵马的时候,随意看了一眼马槽。
他牵着马走了两步,而后停下转身。
他弯腰在马槽中取来一把草料,眉头越来越深。
崔邈川召来马奴,沉声问道:“这草料是喂给甄才人的马?”
马奴支吾不敢言,崔邈川面色渐沉,他设法逼问了几句,得知是李雍容吩咐的,在甄华漪马匹的草料里混入醉马草。
崔邈川眉心一跳,迅速跳上马,往密林跑去。
骏马飞驰,途中和贺兰璨打了个照面,贺兰璨见老对头对他视而不见,气了个半死。
贺兰璨暗骂了崔邈川几句,骑着马恰巧碰到了高兰芷。
高兰芷一身鲜丽胡服,整个人璀璨生辉,贺兰璨并没有为她的美貌驻足,在擦肩而过之际,却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腰间。
她腰间挂着一枚玉,样式在贺兰璨看来极为熟悉。
究竟是在哪看见过……
贺兰璨骤然抬头。
相似的玉,贺兰璨在李重焌的身上见过。
这玉,还是用他姐姐亲手做的络子细细地笼住。
贺兰璨瞳仁一缩,眸中露出一丝戾色。
兰夫人的身上为何挂着和晋王相似的玉,莫非与晋王苟且的女人就是她?
高兰芷若有所感地拉紧了缰绳,她转头,少年已经收敛好了神色。
贺兰璨微微示意:“兰夫人。”
高兰芷同样在马上欠身回了礼,她认识他:“贺兰郎君。”
打完招呼,高兰芷就准备策马离开,贺兰璨却叫住了她,他笑容满面问道:“兰夫人身上的玉好生眼熟,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。”
高兰芷低头望了望,不甚在意地说道:“哦,这是燕帝当年赏我的,今日没注意,竟戴了出来。”
她凝视着贺兰璨,也渐渐挂上了笑,甚是亲昵道:“贺兰郎君是从何处看到的呢?”
贺兰璨和她说的这几句话,颇像是毛头小子对女人的莽撞搭讪,高兰芷心思一转,便对贺兰璨的笑容明媚了几分。
贺兰璨听到“燕帝”二字,心下沉了一沉,他也装作浮浪子弟的模样,催马往高兰芷身边靠近了一些:“姐姐倒把我问到了,我须得好好想一想……”
贺兰璨暗暗观察高兰芷的神色,在她没防备的时候,吐出了一个名字:“甄才人?”
高兰芷微怔,笑道:“原来郎君是真的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