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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自然嫁给总镖头,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心的啦!况且玄武堂堂主早已着人定好了凤冠霞帔,就等着大会结束便拜堂成亲呢。”
两名丫头嬉笑着沿着廊檐而过。
假山后,江铃儿喃喃自语,难以置信。
小藻……要嫁给赵逍?
为什么?
她不是……她不是最讨厌那厮了么!
还有,那两个丫头……说谁疯了呢???
小藻……疯了???——
江铃儿原并不打算来见袁藻,她没死的消息若叫她知道了只会给她添麻烦。
可眼下她既然得知她将要和赵逍这厮成婚的消息,还有她得了疯病的消息……怎能叫她不忧心?
她从来当袁藻是亲妹妹来看的,当即决定去探虚实。
她绕过众多小厮、丫鬟的视线,探进袁藻房里。
只见袁藻孤身一人坐在铜镜前,身上当真穿着凤冠霞帔……
江铃儿一顿,在袁藻转过身时,连忙将面上乔装的脂粉囫囵擦去:
“小藻别怕,我是铃儿姐姐!”
袁藻转过身看到江铃儿的瞬间,眸光震颤,眼眶倏然就红了,嘴唇颤颤,喃喃着:
“铃儿……铃儿姐……你没……”
两人不光隔着数月的光阴,更隔着生死,江铃儿也不由红了眼眶,几步上前:
“对!我没死,我来见你了!”
袁藻明明也是触动的,她从来都是爱哭鬼,双眸登时噙满了泪珠,可在江铃儿靠近时,喃喃着:
“你不应该在这里……你不该在这里……”
随即居然像受了惊吓的孩童一般,放声尖叫:
“走开!走开!你不该在这里,快走开!”
江铃儿愣住,径直抓住她的手:“小藻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
袁藻却回以更加悚然的尖叫声,甚至动手打她、推搡她,大声吼她:
“我叫你走啊!走啊!快走啊!”
江铃儿怔怔的看着袁藻形状疯癫的模样,余光见众多小厮和丫鬟涌了过来,咬咬牙,从窗台上一跃而下,一路窜进灌木丛后消失不见——
小藻从未……这样对她。
也从未像现在这般,天真又痴狂,如受了惊的孩童……
倒真像得了失心疯一般……
不过数月时间,在她身上……发生了什么?
江铃儿失魂落魄地从袁藻的院落里出来,回客栈之前还记得偷偷遛进白虎堂的戒律堂,找到被关押在此的
小和尚。
小和尚被打得面目全非,此刻正伏地痛哭着。
江铃儿嗤了一声:“现在知道痛了?”
小和尚却摇了摇头,双手抱头痛哭流涕着: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没人相信老镖头是好人?”
江铃儿长睫如振翅的蝶翼般一颤,当即震住了,错愕道:
“你是……在哭这个?”
小和尚没说“是”,但观他神情,便知他默认了。
江铃儿到此才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小和尚。
小和尚虽然被打得面目全非,亲娘来了也不一定认得出。可也不难看出他面容稚嫩,跟小毒物差不多的年纪……却远没有小毒物知世故的样子,只有一派天真。
愚蠢的天真。
江铃儿默了良久,才试探道:
“江老镖头确实爱天南地北遍交好友,但……好像没交过像你这么小的朋友?”
小和尚只道,声音低沉,还带着哭腔:
“小辈……不过无名之辈,怎配和老镖头称兄道弟?老镖头一生锄强扶弱,博施济众。死后理应得到厚待,更不该遭人诬陷是金人走狗……他,他是好人。”
老镖头当然是好人。
小和尚……倒也没说错。
江铃儿抿唇不言,只当小和尚不过是受过老镖头荫蒙的众人之一。
还是其中最懂得感恩戴德、最勇敢的那一个。
江铃儿心下惨淡,解开了囚笼的锁链:“趁现在还无人发现,走吧。”
岂料小和尚摇了摇头,盘起了腿:“我要为老镖头诵读七七四十九天往生经。”
江铃儿登时眉间拧起一座山丘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回家诵读不行么?”
谁知小和尚沉默良久还是摇了摇头:“……不行。”
好倔的和尚。
头回见有人主动送死的,江铃儿倒吸一口凉气。
……个傻子。
他不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