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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士兵已经抬出了十五箱破晓弓,仍在不断深入。

  小言神色忧伤:“还是少。”

  陈敛迷茫地看向她,这少吗?

  知云应和她:“确实不够,还得再运,地道若不安全,我们可以带些工匠进去,边走边加固。”

  第90章 王庭间较尽锱铢

  高耸的三绝山下,绵绵绿水蜿蜒而过,河流边,高大马匹无情地踏碎落花,高举令旗跑进军营。

  “报——”

  狰狞的狼头图腾下,一个青年男人手握弯刀,耳上是随风摇晃的虎牙,墨绿色的一双眼睛里映出踏进污水里的马蹄。

  令官下马单膝跪在阿史那孛身前,左手抚右胸:“可汗,可汗他来信了。”

  阿史那孛练刀的动作一滞,缓缓收起弯刀,意味不明道:“父王,他竟然会给我传信。”

  深蓝色大帐中,几个奴隶膝行而入,送进去马奶酒和奶茶,跪坐在阿史那孛下首的乌木浑道:“殿下,可汗此举意欲何为?”

  阿史那孛绿水似的眼睛发出幽光:“父王疼爱七弟,自然想让他来涨涨见识。”

  宿卢和端起马奶酒一饮而尽,重哼一声:“七殿下是个提起刀就害怕的废物,汗王派他来,不过是想来分一分殿下的军功。”

  秋后的蚂蚱尚能蹦跶,突厥可汗是个不服老的家伙,虽然身体被阿史那孛囚禁,但心思却一刻都没有停过。

  他的儿子被阿史那孛几乎杀光了,只剩下一个天生痴傻的第七子,这七王子也并非痴傻,只是胆小又懦弱。

  胆小对于生在马背上的突厥子民来说,是最可耻的缺点,更何况阿史那仵不是一般的担心,他小时候连看到天上飞过的鹰都要躲,是众所周知的废物。

  只是他投胎投得好,托生在老汗王最喜欢的女姬肚皮里,子以母贵,突厥老可汗反倒很喜欢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儿子。

  阿史那孛杀进王帐时,七王子阿史那仵躲在屏风后面流了一地的尿,被阿史那孛拿刀指着时连涎水都止不住。

  阿史那孛特意饶了他一命,将他送进了王帐,养在老可汗身边。

  他充满恶意地想,老废物和小废物,正该养在一起。

  宿卢和放下酒碗,笑了:“你们说七殿下来了之后,会不会一听号子声就尿裤子啊。”

  帐里响起大笑,阿史那孛浅浅抿一口酒,并不制止,反倒是乌木浑,皱了皱眉道:“殿下,七殿下是痴儿,他身边跟着的毕力格可不是,我认为,不如直接驳回可汗的命令。”

  乌木浑原本奉命在临汾防守空虚时进攻,趁他们防守不急,伺机拿下临汾,就算拿不下,能添些乱子也是好的。

  可惜,那支义军实在可恨,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,区区四万人就将临汾守了个刀枪不入。

  乌木浑试了几次后果断放弃,他是最惜命的,这小将几次差点擒住他,他可不想以身犯险。

  离开临汾后,他自然来了吕梁,原以为自己损兵折将,付出那么大代价,好容易拖延住虞朝主力军,吕梁总该有些进展吧。

  可哪想到,就这么一座小城,竟然还没攻下,还沦落到用瘟疫这种阴毒招式。他隐蔽地看向宿卢和,没有的家伙。

  宿卢和大笑着拍拍乌木浑的肩膀:“左将军,你少娘们唧唧的,毕力格都死了半截了,他就算是长生天认定的军师又能怎样?”

  他大力拍向自己的胸脯:“这里是殿下的地盘,他敢来,就让他有去无回,乌木浑你真是越来越担心了,当年杀狼王的胆量呢?”

  乌木浑本就心情不好,被他打了个趔趄,脸色立刻黑下来。

  阿史那孛调和道:“好了,毕力格腿都断了,身负残疾之人怎么担得起长生天的谶语,到时候我严加看管他,保准让他离不开营帐一步就是了。”

  乌木浑满脸不赞同,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毕力格不是好相与的,可他也不好多说,宿卢和才是在殿下微时就一直跟在身边的人,殿下自然会偏向他。

  他冷冷看了宿卢和一眼,坐了下来。

  宿卢和对着他得意地笑。

  阿史那孛对座下的暗流涌动无动于衷。

  他转动手里的酒碗,毕力格呀

  毕力格的事先放在一边,自他投尸进吕梁到现在也有快十天了,是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。

  整军、出发、兵临城下,阿史那孛抬头看见高高的城墙,那上面是摆好的弓弩?

  吕梁哪里弄来这么大的弓弩?

  乌木浑道:“只怕是城里新造出来的,不知威力怎么样。”

  轻晃了下缰绳,阿史那孛冷哼一声:“听说萧存玉的夫人在城里,最近不少绊子都是她使的,这弓弩想来也不例外。”

  他眯眼细看:“乌木浑,你可看得出来那弓弩是什么样式的?”

  城墙几乎高过三绝山,乌木浑哪里看得到,摇头道:“看不出。”

  吕梁不仅有了弓弩,城墙上被砸出的豁口也已经补好,甚至城墙上来往士兵都多了不少。

  阿史那孛敏锐地发觉出异样,城里,或者城外发生了什么?

  他围城十里,视线所及之处,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出,三绝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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