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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说呢。

  如果船只马上要靠岸,怎么亭子里没有等着上船的客人。

  阿笙回转过脑袋,忽地瞧见,自己的肩同二爷的肩紧挨在了一起,便是两人的左膝都碰在一处。

  他……他方才又坐得这般靠近么?

  “这下可以安心把鸡汤喝完了?”

  阿笙刚要往后挪一挪,二爷已经将鸡汤往他面前端了端。

  阿笙这会儿不好再挪动,便只得继续这么挨着二爷坐着。

  因着两人距离太近,阿笙压根不敢抬头看二爷。

  总,总觉得,稍微一抬头,便能碰见二爷的下巴。

  …

  渐渐地,亭子里零星地来了几个人。

  大家的身上要么拎着个竹篾的箱子,要么身上背着包袱,应当是来等船的。

  阿笙猜想,这回应当是真有船只即将要靠岸。

  鸡汤堪堪见底了底。

  阿笙的手上拿着一张从凉亭边上摘的芭蕉叶,里头包裹着他吃的鸡骨头。

  因着右手边坐着等船的旅客,阿便笙将芭蕉叶放在膝上的斗笠上,将用完的汤勺放进碗里,弯腰去拿被二爷放在脚边的食盒。

  “交给我就可以了。”

  阿笙才转过身去拿,谢放便已经拎起脚边的食盒,将喝空了的汤碗装进去。

  将食盒重新放在脚边之后,又拿过阿笙放在膝上的芭蕉叶,起身替他拿去扔了。

  “我拿去扔。”

  阿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直至见到二爷起身,忙跟着起身,比划着:“我去……”

  谢放一只手在他肩上轻按了下,“不用,你先坐着休息。我刚好要去岸边洗个手。”

  阿笙愣愣地坐下,看着二爷走出亭子。

  阿笙从小在酒楼长大,打小都是收拾桌子,收拾客人吐出的鸡骨,排骨……何曾,何曾有人替他收拾过一回。

  便是在家中,也都是他体恤爹爹辛苦,他收拾的桌子居多。

  一旁的一位大娘掰了一块烧饼喂进坐她膝上的孙儿的嘴里,由衷地羡慕道:“小兄弟,你兄长对你可真好。哪像我家大的从不让小的,便是娶了媳妇,两个人都没消停。”

  阿笙回过神,他涨红着张脸颊,摇着头,比划着,同大娘解释,“二爷,不是我兄长。”

  二爷那样的身份,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兄长呢。

  何况,他同二爷两个人长得也不像,二爷比他好看多了。

  大娘先前忙着哄孙女,倒是没注意到阿笙一直没开口说过话,这会儿见阿笙不说话,只是比划着,眼露错愕:“小兄弟你……你不会讲话啊?”

  阿笙弯起唇,点了点脑袋。

  大娘看向阿笙的眼神明显透着同情,便是其他在歇脚的旅客,听见阿笙同大娘两人的对话,投向阿笙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同惋惜。

  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公子,倘若不是个哑巴,该有多少姑娘会喜欢。

  阿笙对这样同情或是惋惜的眼神是早就习惯了的,他并没有觉得不自在。

  大娘又掰了一块烧饼喂进孙女的嘴里,好奇地问道:“小兄弟,你方才可是说那位公子不是你的兄长?”

  阿笙微红着脸颊,点点头。

  大娘纳闷地道:“他既不是你的兄长,他怎的对你这般照顾?你俩是结拜兄弟?”

  阿笙被问住了。

  从前阿笙也觉得二爷待他极好,可这段时日……他能明显感觉得出来,相比从前的好,现在的二爷待他更为亲近。

  阿笙也见过二爷同其他朋友相处的情景,二爷待朋友向来都颇为照顾。

  二爷赏脸,同他交往从来未曾端过架子,还时不时地逗趣他。

  可他同二爷两人,身份悬殊这般大,算是……朋友么?

  “估计是世交吧,父辈交情很好,那位公子才会对这位小公子这般照顾,小公子,我们猜得可对?”

  坐在对面的一位大叔笑呵呵地问道。

  许是出门在外,大家都比较孤单、寂寞,也便比较健谈。

  阿笙迟疑着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。

  “我们是生死至交。”

  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,阿笙转过了脑袋,但见二爷不疾不徐地迈上亭子的阶梯。

  阿笙瞪圆一双杏眼。

  他,他同二爷什么时候共过生死了?

  莫不是二爷指的是上一回,在康府,二爷救下他的那一次?

  那也至多算是二爷是他的恩人,他对二爷却是半点助益处也无。

  大娘恍然大悟,“难怪。我说么,你二人瞧着感情极好。”

  “是了,难怪这位公子对小公子这般照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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